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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船舟之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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禾綰的小手被魏祁牢牢地攥在手心,而禾綰拿著燈籠照明兩人腳下的路。

魏祁帶著禾綰左拐拐右繞繞來到了一處暗門。

“殿下裏面是什麽啊?”

“你進去就明白了。”

魏祁推開門,帶著禾綰就進去了。

禾綰剛進門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住了,誰能想到這道暗門裏面竟是這樣的場景。

推開門裏面竟是另一處天地,這暗門裏的景致,和禦花園裏的不相上下,甚至還比禦花園更甚,不過這些都不重要,勾起禾綰好奇心的是,明明這裏也不算大,為何還有一條小河,河邊還停靠著小舟。

誰能想到暗門後還有這樣一方小天地。

“怎麽這裏還有溪呢?”

“這溪便是宮女們放河燈的那一條,只是將它們隔斷了而已,將那個門打開,可以乘著小舟順著小溪,這一路的景致都是極美的。”

乘著小船,順著這條小溪,可以將整個東宮看個遍。

禾綰呆呆地點了點頭。

“走吧。”魏祁拉著禾綰就想往舟上走。

從平路到晃動的船舟上,禾綰有些不適應,若不是有殿下在身邊,禾綰怕是要直直的摔在地上。

從外邊看小舟普普通通,看起來沒什麽稀奇的,可裏面布置的卻別有一番天地,軟靠茶案什麽都有。

禾綰好奇地看著魏祁,魏祁湊到禾綰的耳邊:“都是德順準備的。”

順帶著解了舟的繩子,小舟順著水流就開始游走。

魏祁掀開簾子進了舟內,禾綰正躺在軟枕上,玩弄著花瓶裏的花。

微風穿過小舟,刮起禾綰的發絲。

魏祁和禾綰一樣躺在軟枕上,搭著頭看著禾綰。

禾綰被魏祁看的臉紅耳赤的,禾綰不敢看魏祁,禾綰害怕自己看著魏祁,就要溺死在魏祁的眼睛裏了。

“今日是中秋,你就沒有東西要送給孤嗎?”魏祁一直盯著禾綰,等著禾綰的動作,可禾綰一直沒有下文。

禾綰看著魏祁撒嬌:“殿下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啊。”

魏祁伸手捏了捏禾綰白裏透紅的耳垂。

禾綰從袖子裏拿出了自己精心繡制的香囊,遞給了魏祁。

魏祁接過香囊,放在手中借著燭光,仔細端詳著香囊。

香囊上面繡著一對戲水的鴛鴦,旁邊還窩著一只黑貓,禾綰的繡工使得看起來栩栩如生的。

魏祁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出來聲:“人家的香囊都是單單有個鴛鴦就好,怎麽就你的不同,還多了個貓呢。”

禾綰拿起花瓶裏混在一堆花裏的狗尾巴草,在手上環繞:“鴛鴦太老套了,殿下收到的香囊裏,十個怕是有九個都是鴛鴦,我才不要那樣呢。”

“為什麽是貓呢。”

魏祁慢慢靠近禾綰,禾綰瞧著魏祁慢慢地靠近,就又拿出來自己的殺手鐧,直接伸手勾住魏祁的脖子,往自己的方向一勾,魏祁也是沒想到禾綰已經這麽膽大的,沒有防備的就被勾走了。

禾綰都這樣來,還沒要收斂的意思,伸手碰了碰魏祁的睫毛,湊到魏祁的頸窩處說道:“因為禾綰覺得殿下像只貓。”

“貓?他們奉承孤的時候,都說孤像龍,說貓的你是第一個。”魏祁看著身下的禾綰,禾綰說話的時候,氣息都撲到魏祁的脖頸上,鼻腔裏都是禾綰身上的香味。

禾綰沒有理會魏祁的話,轉頭拿過放在一旁的狗尾巴草,原先普通沒有新意的狗尾巴草,在禾綰的手裏過了一遍,現在已經變成一只模樣靈動的小兔子。

禾綰將狗尾巴草編成的小兔子,在魏祁面前繞來繞去,無聲展示著自己的絕活。

因為剛才禾綰勾脖子的動作,所以兩人現在的是禾綰摟著魏祁的脖子,魏祁將手撐在地上,身下壓著禾綰。魏祁見禾綰不理會自己,便存心使了個壞,將手慢慢地放到禾綰的腰間,趁著禾綰不備,在禾綰的腰上掐了一下。

禾綰吃痛,小臉都扭在一塊了,還是湊在魏祁的耳邊:“那不是挺好的嗎,他們說殿下像龍,是他們的事情,這和禾綰說殿下像貓是兩碼事,再說禾綰是第一個說殿下像貓的,不好嗎,嗯?”

禾綰故意將最後一個字拉長,言語中皆是江南女子的吳儂軟語。

魏祁眼裏浮現出一抹笑意:“那你的這份禮物孤就收下了。”

禾綰還是不依不饒的,將狗尾巴草的小兔子放到魏祁面前:“還有這個呢。”

魏祁帶著嫌棄的眼神接過小兔子,魏祁眼裏的嫌棄是真的,生為太子,魏祁還真是第一次收到這樣‘貴重’的禮物。

“那這個也是一早就準備好的?”魏祁挑眉看著禾綰。

禾綰臉不紅心不跳:“殿下覺得是這樣,那它就是這樣的,殿下說什麽都是對的。再說殿下不覺得這個小兔子很可愛嗎。”

魏祁看著手上的可愛的小兔子,嗯,是挺可愛的,就是略顯潦草。

禾綰又將小兔子從魏祁手中拿了過來,順帶著還將香囊拿了過來。

主要是禾綰害怕,按照魏祁這個仔細的看,真有可能越看越嫌棄,還是先斬後奏吧,這也是禾綰的慣用伎倆了。

禾綰小心地將狗尾巴小兔子塞進香囊裏:“殿下說過,香料一類的東西要慎用,看這下多好,最重要的是禾綰的心意價值千金。”

禾綰將香囊拿在指尖,趁著微弱的月光和一絲絲的燭光,用指尖指著讓魏祁看:“這上面趴著的貓兒是你。”

“那你呢。”

禾綰歪頭認真的想了想,翻開香囊露出裏面的狗尾巴草:“這個小兔子是我,貓兒是你,兔子是我,看來禾綰還是要和殿下在一起的。”

魏祁笑著接過香囊,眼裏都是寵溺:“好。”

“這可是禾綰送給殿下的第一份禮,殿下一定要收好哦。”禾綰嘟著紅唇說道。

“說起第一份禮,孤送給你的第一份禮,應該是你侍寢後的封賞。”魏祁摟著禾綰,兩人一起看著船外的景致。

禾綰卻搖了搖頭:“殿下送給妾身的第一份禮不是這個。”

禾綰輕靠在魏祁的肩頭:“殿下送給禾綰的第一份禮,不是其他的東西,是將禾綰從衛府帶入東宮。”

魏祁的眉頭不自覺地鎖了起來,摟著禾綰的手也更用些力。

微風吹過,吹過船舫,卷來陣陣涼意,禾綰往魏祁的懷裏鉆了鉆,仿佛這樣更有安全感一樣。

若是此時有人看到魏祁和禾綰的模樣,斷然不會以為這是太子殿下和他的美妾,只覺得這是一對模樣俊美的新婚燕爾罷了。

宴會這邊魏祁的離去,讓宴會的氣氛冷到了極點,殿下都走了,自己還在這裏做什麽。

段良娣還是平日裏一樣,昂著頭帶著一大幫子人走了,半點沒有將眾人放在眼裏的意思。

剩下的人多是一些本就不受寵的,殿下在與不在都是一個樣子,所以幹脆也就找個伴,一起飲酒作樂,也不辜負這一桌的好酒好菜。

宴會上的這麽多人,個個身後都是跟了一堆人,就連最不受寵的趙奉儀都將自己所有的奴仆帶來出來。

和其他人不同的是秦承徽,身後楞是一個奴仆都沒有。

若是有人細細的觀賞,就會發現秦承徽端著酒盞的手,都在微微顫抖,而今日這麽重大的宴會,秦氏身邊得臉的大宮女桂雁卻不在身邊,著實讓人不解。

一旁的葉昭訓也發現了,葉氏平日裏就是個大嘴巴,有什麽便說什麽了:“你身邊的桂雁呢,怎麽不在身邊。”

秦承徽拿酒盞的手一頓,險些將酒盞裏的就灑出了:“她這些天不知道偷吃了什麽東西,今早起來上吐下瀉的,若是還帶著她,那不就是讓別人看笑話嗎,我就讓她留在宮裏養病了。”

葉昭訓點了點頭,轉眼又去同虞良娣說話去了。

秦氏總算是松了口氣,平日裏看葉昭訓不怎麽聰明的樣子,怎麽今日還關心起了她身邊的桂雁呢,也虧的她平日的不聰明,兩三句話搪塞過去,也就沒什麽事情了。

虞氏今晚的心情本就算不上太好,精心打扮了一天,卻沒有換了殿下的一個眼神,自己的母家為了固寵,居然想到添新人這樣的方法,親手往夫君身邊塞人,虞氏的心裏怎麽不苦。

德順的伎倆虞氏也不是看不出來,魏祁如此對待禾綰,中秋佳節,自己的夫君卻和他人執手相歡,看得虞氏的心就跟針紮似的疼。

虞氏看著眼前的酒杯,現在的她什麽都不想,就只想好好的喝一陣,痛痛快快的醉一回。

趙嬤嬤看著虞氏這副借酒消愁的樣子,就心疼的不行,湊到虞氏耳邊:“娘娘,咱們回宮喝吧,您萬萬不能在這麽多人面前失態啊。”

虞氏聽著耳邊趙嬤嬤的叮囑哦,只覺得趙嬤嬤像只蒼蠅一樣,嗡嗡嗡的讓人心煩,卻也耐不住趙嬤嬤的嘮叨,趙嬤嬤扶著虞氏起身。

“我有些不勝酒力,就先走一步。”虞良娣搖搖晃晃地說道。

眾人也都看得出虞氏是真的醉了,也就沒有出言挽留。

趙嬤嬤順利的攙扶著虞氏,回了宮。

宮裏的女人哪個不苦,可這苦楚能向誰訴說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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